边走边记（2002年5月 ）

妮妮

xh608

布衣

苏溪

伏地的小草儿

才发现是新鲜的贴子，错过太久，庆幸终于看到了学习

语冰

2018年4月20日

前一阵子我去南开大学培训了一周，是这两年来我离开娃最长的一段时间了，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依恋，每晚下晚自习回家都要打个电话聊一阵子。

天津是我大学所在的城市，也是娃初步拟定的自己要上大学的地方，南开和天大都是她向往的学校，于是搜集和这两所学校有关的书签、明信片、校徽等等成了我此行的重要目的，娃每晚都会在电话里打听我的进展情况，她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里，有时候我还在上课，有时候在海河上看夜景，有时候在雨天校园的路上，每次每次和娃聊天，总有一种感觉，她不仅是我的孩子，还是我的闺蜜和相交多年的老友，是我一听到声音内心就会立刻充满甜蜜、嘴角无意识上扬的神奇的存在。

我和她聊南开校园里的海棠花和一排排笔直的白杨树，聊海河两岸夜晚的灯光，聊天大那些古朴的建筑，向往着三年后我们再次来天津，手拉着手在属于她的校园里漫步的那一刻。娃嘿嘿地笑，羞答答地提醒我，“那也得我先考上不是。”

我.......................

2018年4月25日

娃这段时间期中考试，多少有些焦虑，于是就化焦虑为力量，一直卯足了劲儿缠着我抱抱，陪学，陪睡，常常一边复习一边阵发性地用让人根本就无法忽视的音量仰天长嚎，“娘————”，一声嚎不来人，就多嚎几声。总有一声会让我按捺不住，唠唠叨叨地过来看看这凄厉的声音背后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诉求。

一般都是要抱抱，她现在个头太大了，根本就抱不全，所以这两年一般都是她把头往我的肚子上一顶，我抱着孵会儿蛋，手一张，表示蛋孵好了。她要是满意就仰天再嚎一声，宣告她的存在，不满意就唠叨一句，“我还没咯咯哒叫哪，你怎么就孵好啦。” 我闲的时候就心肝宝贝甜言蜜语地乱说一气，忙的时候就懒得理她，孵完就走，忙我自己的事，刚孵出来的这货虽然不满意，也总能安静一阵子。

睡前有时候我们还有时间再看会儿书，她很喜欢跟我背靠背地顶着，拿着我的手甩来甩去的玩儿。每次靠着娃，我都非常的安逸和放松，当她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就是如此，明明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就是让我感到无比的踏实和安心。这一刻，我更清晰地感到自己对她的依赖。

京京妈

你也来这里啊！

水天一色

嘿嘿，直播

语冰

2018年3月27日

娃前天下了晚自习回来很不开心，扑坐在我的腿上唠叨个不停，“今天真是不开心的一天，黄**抄了我的作业，但是不把她的作业给我抄，还凶我。她最近对我都很不耐烦；我去做值日，我的卷子安**都没帮我交，全班就剩一个人没交卷子”；我们明天还要准备考场，又要让那个好凶的老师检查，今天安**一直一直问我题，我又不能不告诉她，我都没法写作业，现在还有好多作业都没写................"

居然说着就哭了起来，很规律地哭一会儿就在我的肩膀上蹭一下眼泪。边哭边唠叨。

我正在泡脚，几乎被娃这个庞然大物压塌了半边，只顾得上尽量保持平衡，莫翻了我的洗脚桶。

娃的这些烦恼，有些我不在意，有些我还真的觉得在意，想想如果我是她，恐怕也处理不好，于是也觉得颇烦恼。

娃这班级最大的好处是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所以很有学习的气氛和共同语言，也总有人会在这科或那科中得到大家的尊重和认可，于是互相激励。但一体两面的坏处也就显现了出来，群龙无首的竞争与摩擦也更多，孩子们的危机感也更重。

娃哭诉了半小时后，我就不太沉得住气了，一边给她递面巾纸，一边提醒她，“娃啊，伤心一会儿就行了，伤心时间长了耽误事啊，咱不是还有好多作业没写嘛。”

娃叽叽喳喳地乱叫，“不行不行，还要再伤心一会儿，还没够。” 说罢狠狠地在我肩膀上蹭了一下。这熊孩子，有纸不用，偏往我衣服上蹭。我只好把马甲脱了下来，居然湿了好大一片，我立刻就疯了，抖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问她，“你在上面抹了鼻涕没有？”

娃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

你下次再借我肩膀试试..................

语冰

2018年3月20日

娃在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中，居然考了全班第一，然后，然后她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处在反复刷新自我认知的迷乱里。

“妈妈，我长这么大，素质教育九年我都没考过全班第一啊，你说我怎么现在就考了全班第一了哪。” 后面必然会爆发一阵诡异的大笑。

开始那几天我还会和她一起笑，后来我就冷眼看她自己笑了....................

这个笑点持续了N多天，直到现在开学快一个月了，娃还是一想起这事儿就开心半天。

这全班第一的价值简直就是被发挥到了极致。我感到很欣慰，对她说，“咱高兴了这么长时间，下次就算不是全班第一，咱也值了。”

娃立刻表示赞同，“是啊，估计下次肯定就不是了。”

我掐指算了算，说，“幸亏你们这学期没月考了，我们到期中成绩出来前，还可以再开心一个月。”

娃继续嘿嘿乐，说，“今天从A班转过来一个新同学，我们同学都对我说我的班级第一地位不保了。你说他们跟我说干啥呀，我才得过一次班级第一。哈哈哈。”

如此矫情的报怨....................

语冰

上高中以后我最大的烦恼一直都是睡眠，我和娃百分之就是九点九九的矛盾都是到了睡觉的时间，我提醒她睡，她却还在磨蹭，所以每晚十点半以后，都要上演一出我单方面河东狮吼的大戏。

前天晚上我看娃又混到了十点四十多，提醒了几次都敷衍我，感受到我的气场跑偏，我跟娃探讨，”你说我天天为你睡觉吼，天天为你睡觉吼，你说我怎么这么有劲儿呢？“

娃慢悠悠地一边收拾书包一边答复我，”是啊，你咋这么有劲儿呢。“

看她这抓不住重点的模样儿我有点泄气，决定说明白点，”如果你每天晚上不用我吼着睡觉，我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妈妈。“

娃立刻就开心起来，”是啊是啊，我这么出色的宝宝。“

我瞬间有点晕，居然有点拿不准我到底想表达个什么，但毫无疑问，现在的重点肯定不是想夸她。干脆直接快刀斩乱麻，把嗓门扯起来，”你再不快点我就翻脸了啊。“

娃终于加快了手底下的动作，清脆地附和我，”是啊是啊，那样就不是一个愉快的晚上了。“

我..........................

NND，好想骂娘。

语冰

但我还是很心疼胡**，我问娃，”那你安慰她了吗，你怎么安慰她的？“

娃说，”我那时候很困，我忘了怎么说的了，但她听了以后看起来挺高兴的。“

好吧，必须得承认，娃是艺术生的右脑回路，理科生的逻辑推理，但完全没有文科的思维，所以她现在的语文作文、历史、政治连同生物都是一塌糊涂，她偶尔的一两句属于自己的思考结论都会让我惊喜很久。

娃比较擅长的是陈述，比如她说他们同学，”张**啊，今天也不知道咋了，他突然不承认自己胖了，他说他只是瘦得不明显。“

我..................

”**得不明显“ 这个句型简直太有用了。

娃又说，”妈妈，今天居然又有人说我黑。“

我问她，”哪个不长眼的这么说你？“

娃说，”韩*呗，还有谁。“

我毫不含糊地吐槽，”你让她去死。“

娃懒洋洋地答，”是啊，我听了以后马上就跟她说，你去死吧。“

哎呦，果然是亲生的。我必须安慰啊，我说，”你哪里黑了，你就是白得不明显。“

娃...................

语冰

2018年1月25日

好久没写娃的事了，最近她好多话对我有所触动，写下来。

昨天晚上和娃睡前聊天，娃回忆她的小学史、初中史和高中史，让我惊觉娃居然真有点长大了，她说，“妈妈，我上了高中以后感觉不一样了，小学的时候，我学习虽然也挺好，但我前面有裴*啊，姚**啊，张**啊，她们都学习好，还比我好看，哎呦，我啊，不堪回首啊。初中时候，我前面有马**，王*，她们也都好看，而且字也写得好看，现在我前面只有俩，胡**和安**，但是啊，但是。”

我直接接了话，“但是都没你好看是吧。”

娃哈哈笑，“是啊，而且她们都很正经，没我这么亲民，“，我继续接话，”也没你这么萌。“

娃继续笑，”最关键的是，她们太看重自己了，今天啊，地理课上，胡**没写完作业，地理老师让她站着，你不知道啊，胡**的世界就要崩溃了你知道吗，下课还问我，‘你们是不是就觉得我是个坏学生了呀’，哎呦，妈妈上次数学老师让我站了一节课，我站着还能和黄**聊天呢。“

我..................我真心觉得有点震惊和惊喜，赞她，”你的心理素质真好啊。“

下一句我没说，我想说的是，换了我，我真做不到，大概这就是自我价值高低的差异，我的自我价值感太低了，小的时候是封闭自己，老的时候是过于在意，还真的没活得像娃这样清醒和坦荡，但我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是把自己看得太轻了。娃的那个学霸同学应该也是这样，是把自己看得太轻了。娃才是把自己看得重，所以她能被罚站一节课也不在意。

语冰

娃现在对可爱的执着，对她自己，是自我价值的建立和确认，对我，却是疗愈和反思。

我看到曾经的那个自己，倔强而清冷，内心却充满了热切的渴望。

有时候，望着眼前这个蹦蹦哒哒，考个第十就欢天喜地的小娃，一笑就看不见的眼睛，小土豆一样的小黑脸蛋儿，散漫且严重欠缺逻辑性和计划性的学习方式，却偏偏全身都散发着无法言喻的自信的光彩，一次次顽强地地给自己植入“你可爱”的信息，我就感动得想流泪。

我小时候有着强悍的记忆力和逻辑思维能力，是永远的全班第一，是各科老师都喜爱的“别人家的孩子”，但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可爱，老师的夸奖总是让我局促和尴尬，认为他们是小题大做，我根本就没那么好。

娃去年有一段时间每次做了满意的事情以后，曾经这样训练我配合她，她问我，“妈妈，你说我做得怎么样。” 我就郑重地肯定她，“真棒。” 她摇头，说，“换个词”，我搜索了一下她最近喜欢的词库，伸出大拇指，说，“优秀”。娃立刻仰天哈哈大笑道，“我要在我脑门上写两个字：优秀”。

现在，我也要对曾经那个小小的自己，伸出大拇指，说，“优秀”，我要在她的灵魂里刻进四个字，“我值得爱”。

语冰

我一直在琢磨娃为什么这两年会这么喜欢夸自己，反省是不是她小的时候我夸少了，才造成她现在的恶补。

前一阵的手机事件给我了一些启发。

娃一直是个脾气比较柔和的孩子，虽然有点事儿多、矫情的小女儿的姿态，但总的性格非常好，那次手机事件中表现出的强硬让我很担心那是她青春期真正的开始，后来我帮她熬夜解决了在全班面前讲课的压力之后，她不但回到从前的柔和性格，还表现得更加的乐观自信，对我的日常要求甚至是喜气洋洋地合作。

我终于明白了，在全班同学面前第一次公开讲课，对她的意义不只是讲得好与不好，而是事关她在新同学面前形象与“地位”的确立，事关她自我价值的外部确立。

对于青春期孩子来说，自我价值感是最重要的，没有之一。所以当她认为我的行为“阻挡”她做好这件事时，她就会坚决拒绝我的所有要求，而我帮助她解决这件事后，她就会更加信任我，配合我，放下所有的强硬。

她现在一万次地夸自己，实际上，是在对自己潜意识程序的一万次写入和确认，确认的结果就是建立完整的自我价值认知系统做为她后续所有认知的基础。

所以与其说她在确认自己可爱，倒不如说，她是在确认自己值得爱。

想到这里，我内心有无限的感伤。原来一个孩子，她要经历这样多次的确认才会真正地养成爱自己的模式，那我是孩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渴望和需求，在一次次地被打击被压制和拒绝之后，我是经历了怎样的不甘和痛苦才放弃了这样的呼唤和渴求，在接下来这长长的一生中，一日日，徒劳无功地去寻找爱自己的入口，带着低到尘埃里的价值感，无数次地提醒自己去爱自己，又无数次放弃，只因为我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不配，你不可爱，你不值得爱。”

那些如影随形的自我否定，那些因为他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产生的自我厌弃，那些愤怒、伤感、绝望和暗夜里的默默流泪，只因为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没有人承认我可爱，没人承认我值得爱。我在一次次去确认的时候，一次次被否认，直至这种否认最终成为我潜意识的一部分，让我一生都在与其抗争，都在自我纠结、自我矛盾，自我伤害，像一个恶毒的诅咒。

语冰

要说娃爹吐槽的功力，那简直跟娃自恋的功力不相上下。

话说娃上高中之后，我陪着她起早贪黑的，睡眠明显不足，感觉很是吃力，就忍不住跟娃爹抱怨，“这小兔崽子啊，我可真是靠不过她啊，她总得拉着人哇啦哇啦地说话，不听又不行可咋办啊。你说养个小崽子咋就这么麻烦啊。”

娃爹对我的痛苦完全无动于衷，冷冷地戳穿我，“我看你养得可开心，一听到小崽子喊娘，全身每根毫毛都精神抖擞。”

我....................

从此以后，每次娃一娇滴滴地喊娘，我第一本能要冲过去的时候都有了心理阴影，忍不住嘱咐自己淡定，不可表现得过于急色。可见娃爹吐槽的杀伤力。

就这样还在上周星期天被嘲笑了一次，话说娃难得睡个懒觉，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睡得我心花怒放，所以娃一睁眼就喊娘的时候，我忘了矜持，端了杯温水，嗖嗖嗖地扑了过去，弄得娃爹在身后一叠声地叫，“慢点跑慢点跑。等着我录一段给小崽子她家娃看看。”

就这还不算完，还继续补刀，“你家娃一叫，你简直就跟听了冲锋号似的。”

我......................

语冰

2017年11月24日

娃这两年常会揽镜自照，夸自己可爱，最近这段时间，这自恋的姿态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她不但会无数次地夸自己可爱，还会无数次地问我她是不是太可爱了，连哀叹生活艰难的时候都会说，“你们这么能这样对待我这么可爱的宝宝啊”。

每次她夸自己可爱，我都忍不住附和她，强烈地表示赞同。完全不像娃爹那样被娃肉麻得一脸生无可恋，我是充分表现出了娃脑残粉的过硬心理素质。

这次期中考试娃考得不错，不但仍保持了班级前十，还进了年级前一百（年级一共一千五六百个孩子），这个堪称光辉的战绩，简直让她的自恋爆了棚。前天晚上，当她第N次夸自己的时候，我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我跟娃说，“高兔兔啊，你这么会夸人，那你夸自己十句，能不能顺便也夸我一句啊。”

娃的心情正好，认真思考了一下，马上就满足了我，她说，“娘啊，你是怎么养出我这么可爱的宝宝的？！”

我......................

娃看我吃瘪，立刻哈哈大笑，这恶趣味完全是随了我。可惜她完全低估了为娘脸皮的厚度，我立刻打起精神，神气活现地问她，“我是不是很厉害。”

娃这次倒是不吝赞美，大声道，“厉害！”

娃爹在旁边简直被恶心得受不了，吐槽，“你们这夸得有点乱。”

我..................不趁乱我连这点夸都蹭不着.........................

语冰

看来是我上次摔手机的行为给大家都留下了阴影。连我自己都不能幸免。

事后，看着被摔烂屏变形的手机，我心疼不已。嘱咐娃，“以后你千万不要用我的手机聊QQ了，我的手机可再禁不起摔了。你也别用你爹的手机，我摔了他的更没法交代。你要是实在需要聊QQ，就去用台式机，这样我至多直接断电源，再怎么着，也不会把电脑砸了的。”

娃觉得我说得甚有道理，以后每次都是用台式机，但只要时间久了，我扯嗓子提醒一句，“差不多就行了啊。” 她就很谨慎地快速撤离，很怕我抽风真的去砸电脑。

其实武力解决问题也不失为一种很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语冰

娃吃瘪的模样大大地娱乐了我，我笑了又笑，笑了又笑。

娃感到更加无力，问我，“你到底高兴什么呀。”

我便趁机又给娃灌了两句鸡汤，总体意思就是只有学习，才能让她有自己的想法，才能活得有意思，不会人云亦云，而且学习本身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娃在听前面那部分还好，后面这句她就不想听了，这次用了句网络语打断我，“你不说话，天下太平。”

娃的无奈又娱乐了我，再次笑得抽风。

连娃爹都凑过来问我咋了，我跟娃爹吐槽说，“小崽自己是个话痨，她居然还要求我不说话，天下太平。”

娃爹立刻就不乐意了，马上提醒娃，“你不能让你娘不说话啊，她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快动手了。”

我.....................

语冰

2017年11月17日

一转眼又要期中考试了，娃表示她非常的没把握，压力非常的大，人生非常的艰难。娃反复问我一句话，“妈妈，我为什么要学习啊，我为什么要考试啊，为什么啊，人生太艰难了，你不觉得嘛。”

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我好好地给她灌鸡汤，她就马上打断我，“好好好，行行行。” 态度不能说不好，但很清楚地表明她不愿听，也听不进去。但仍然每天都在循环往复地问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也理解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发泄压力，但我心里实在有点过不去，为着她居然现在还不能产生有效的内动力去学习而隐隐地不安。每次都忍不住在她嚎叫为什么的时候用最简短的话说点什么，期望她哪怕能听进去一点。

有一次娃又嚎叫着问为什么学习为什么考试，我在她让我闭嘴之前说了个短句，“为了娱乐你自己。”

娃继续问我，“妈妈，我能不去考试吗？”

我很诚恳地告诉她不能，然后笑嘻嘻地补充一句，“我不能剥夺你出风头的机会。”

娃立刻就被我的迷之自信弄崩溃了，半晌没说话，最后很无力地对我说，“那，那我真谢谢你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