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不开（小说，已结尾）

爱无言

回复 131# 盘木


    我写，现在就继续！

爱无言

空天早就有了自己的大办公室，一个人的时间最近常用来发呆。他这个年龄升到这个职位，本来就不是他当初渴望的，在事业上空天经常觉得得到了过多的上天的照顾，如果真的有上天的话。可上天为什么不照顾他的家庭生活呢？他宁愿事业上被照顾的少点。一想起原生的家庭生活，他总是觉得胸腔发堵，平日里赶快就忙碌别的事情去了，要么打个电话，要么看看工作的安排。可这段日子，这招不再管用了，昨天胸腔发堵的时候，硬生生吐出了一口浓痰，还有一丝红在里面。自己一个男人，他知道不应该如女人那样自怜自怨，可空天就是有着浓浓地一股子悲哀。


    上硕士的时候，大家都考托考G忙着出国，他无法卷入进去，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辗转反侧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可以轻松出国奔向明亮的未来世界，自己做不到，因为轻松不属于他。毕业的时候，一堆同学喝酒离别，那时候他已经确定要去水利部了。喝的多了，有几个就打趣他，奇怪他怎么就愿意留下来，而且去这样的地方。空天受不了这种善意的关心，他感觉好像被他们判了刑，流放了似的。每每这个时候他攻击的箭就会冷冷射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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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空天的事业干的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就掌握要职，他知道那些同学，有很多是羡慕他的，又都以为他就是那种很明白自己要什么，很有心机的人。可其实他苦笑啊，人和人想要互相明白，是多么难的事，天知道他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想过，这一切都是稀里糊涂。当初他无法跟着大家汇入汹涌澎湃的那条出国大河里，他内心里是多么羡慕别人，也很想自己能纵身一跳，把自己交给那命运之河，一去不回！可是他无法做到，母亲弟妹都在家，弟妹们都还没毕业，母亲虽然又嫁了人，在城里安了家，他也很少回去，可在国内，在北京，至少他感觉离母亲很近，如果去了美国，他又无法和母亲常打电话，那就意味着他永远地和母亲和家断绝了关系，一想到这点他还是会不寒而栗，赶快把这些都赶跑。父亲更是他无法提及的。导师关心他，问过他家庭的状况，他如实回答母亲在哪儿，弟妹在哪儿上学。可那时他就经常做梦，总做同一个梦，梦里一个穿黑衣的老太太，眼睛猫头鹰一样的光，似乎总要用针缝自己的嘴巴。 要么就是老太婆和他对话，对他说，我没缝你的嘴巴，你可以说话的，你试试。可他梦里努力多少次，也不能张开嘴，也发不出声音，有一次半夜里这样的梦醒以后，空天哭了。他就是这样子的心境到水利部的。那次哭过以后，他知道自己恨父亲，他发誓绝不会做他那样的男人，他将来一定会过的无比幸福，对妻子一辈子柔情忠诚，对家庭永世不离不弃。

爱无言

空天恨父亲，他这一出戏，让他从此禁了言，他心底里永远有了一个巨大的耻辱和黑暗的秘密，这黑暗经常吞噬他，他的生活从此无法阳光明亮甜蜜轻松。这之前他其实是个很调皮淘气的男孩子的，那时迷金庸小说，也迷卫斯理，学习是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对大学没怎么严肃地想过。父亲跟着别的女人跑了，扔了这个家，把一屁股债务的事扔给他们，气死了爷爷奶奶，母亲那时没当着他的面大哭过，但人整个就没了魂。他那段日子也恨不得死去，其他人的眼光，总让他想钻到地洞里，想消失遁形。这眼光里有同情有嘲笑嘲讽看热闹，无论是哪种，都是他受不了的。他不想这样子成为瞩目的焦点，他能听到流言风语，他能想象他们家的故事怎么成了人们饭后的餐点。母亲只是每天机械地做事，对付讨债的，家里被抢劫一空以后，经常还有人跑来索要恐吓，有一次空天拿起菜刀，准备和他们拼了！几个叔叔除了抽烟，一声不吭，空天就觉得他们这时都只求自保，之前父亲赚的钱添补了他们多少，都喂狗了吗？奶奶和爷爷紧密的丧事，让这个家完全地崩溃了，讨债的人看空天父亲这时还不回来，知道无法再从这个家里榨出一分钱来了。空天那时就长大了，他去询问了和父亲以前在一起的朋友，谁借了父亲的钱，有个人让空天后来还是感激的，他悄悄地告诉空天几个人名和数额，还有何原因所借款项。奶奶爷爷的丧礼是叔叔亲戚们帮着办的。母亲那时躺在床上无法起来，小姨天天守着，害怕她自杀。家里那时恐怖的气氛，空天永远都埋在了心底，其实他不痛不恨不伤心，他后来说过这些给知了，说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非常平静。

他带着弟弟妹妹去了那几家讨债，一句话不说，一到就跪下，平静地要他们给他们些钱，他们日子没法子过了。那几家人都吓地赶快关院子大门。也不敢大声，害怕让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空天的这招还是管用的。他们拿回来一些钱，维持了后来一段的日子。父亲欠债的那些人必定也都是乡里乡亲，也不敢再来骚扰他们，也怕闹出人命来。等这一切都安定下来后，空天开始安静地学习，他的世界里只有学习考试。其实母亲自从出事后并没有对他们兄妹几个说过任何的，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母亲就是一副丢了魂，不想活的样子，母亲完全和这三个孩子没关系。这让空天说不出来的痛恨，他觉得原来母亲并不爱他们，为此他和母亲的隔阂无法消除。

母亲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在农村里不用她干农活，因为一直父亲能赚钱，母亲就是收拾家务做饭照顾他们几个孩子。她一直白胖胖的，但身体其实一直不好，整日里打针吃药。但她人是笑呵呵的，母亲是很少大声说话的人。那次事情以后，她行尸走肉地过了一段，母亲就完全恢复和之前一样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她照常和邻居们打招呼说笑，把家里打扫地干干净净，开始去地里干活，锄草种菜，忙碌着，她人瘦了很多，似乎也不再吃药生病了。空天只是学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他考上清华，学校里敲锣打鼓来家里庆贺的时候，那一刻母亲是激动地哭了的，但那之后，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母亲没有去给别人炫耀过，也没对他说过你辛苦了之类的话。他开学临走前，亲戚们来祝贺送红包给他。母亲只是让他记下谁谁给了多少，那些钱都让他带着，让他不用记挂着家里。母亲只是说，家里都会很好的，你自己在学校里吃好，别舍不得吃，给自己买些冬天的衣服，现在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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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小姨给写信，说有个亲戚给母亲介绍了一个城里离休的老干部，对方很满意母亲，也愿意让母亲把弟妹都带着住到城里去。母亲同意了，让小姨告诉他。小姨信里说，母亲觉得这个事不好给空天启齿，她对空天是既内疚又害怕的。她搬离开这个村子这个环境对她身体好一些的，她没吃过苦，种不了地的。接到这封信，空天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样回应？难道他去恭喜母亲吗？母亲刚刚四十三岁，她做的没什么不对，她也确实不用这种事和自己的长子来商量的。可空天知道，现在他永远没有家了......后来的寒暑假，空天没有回去过，他总是有很多事，实习，写论文，考研。他担负着弟妹的精神导师和学习辅导的事，和弟妹通信通电话很频繁。每次和弟弟妹妹电话的时候，他知道母亲在旁边听着的，这让他会舒服一点。

去找父亲的事情，是发生在他第一个寒假的，那时母亲还没有改嫁。他去之前是和母亲说了的。那次他和母亲说了一些话，也许是这么多年来最长一次的谈话了。空天说他想去找父亲，想去看看他是死是活，愿不愿意回来。他这是在征求母亲的意见，如果他带父亲回家来，母亲是否同意啊？后来空天实在不记得，母亲是啥反应，哭了吗？生气了吗？ 他都很奇怪自己怎么就真的模糊了，记不住了呢。只记得那次母亲说过很多话，到底什么内容，他也忘记了，但肯定是同意他去找的。妹妹哭成个泪人，要跟着他一起去，他拒绝了，那个地方坐火车，然后坐汽车，最后还得步行或者搭乘三轮车毛驴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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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来回来以后，其实没有告诉任何人详细地见父亲的过程，没有告诉过母亲，弟弟妹妹，包括知了。事实确实是他没有见到父亲，父亲拒绝出那个窑洞。窑洞锁着，他也进不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窑洞，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看《人生》时，对窑洞对这样的村庄还是觉得很美的，可真实的那天，他疲累地打听着走了很多个村子，都没有人听说过父亲这样的人和事，还留在了一个好心人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本以为肯定找不到了，却有个人告诉了他们一个村子的名字，说是有个女娃到东北打工带回来一个男人，年龄大她很多的男人。那天黄昏时分终于走到了那个村子，漫天的黄土，狂风卷起，仿佛妖怪出没前的情景似的，他得一直半闭着眼睛，摸索着朝前走，眼镜也只能拿下来放在手里。等他进到那个院落时，正看到一个女子在慌慌张张地用一把大锁，一把他从没见过的老旧的大锁锁门，那锁还是那种插销似的，黑黑的生铁铸成的。那女子和他年纪大不了多少，包着红头巾，身上穿戴地倒和城里差不多，也是滑雪服。他还没问来干什么，那女子就说，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空天就知道父亲必是在屋里的。那一刻他反而是很平静的，喊着，"爸爸，我是空天." 他就站在屋外，对着那把大锁讲了，奶奶怎么先走的，然后是爷爷，讲了自己考上了清华。至于家里怎么被抢劫被那些债主来骚扰恐吓的，他都没说。他只是说着，爸爸，妈妈让我来带你回家。可屋里死寂无声。那女子打破静默，对他说，屋里没有人的，你找错了，走吧，这里没有你找的人......空天冷冷地看着她，她就不敢说话了。空天就在那屋子前站了很久，他和屋内的人，也许是空无一人，静峙了很久，直到月亮升起来，寒冷地不行。女子冻地只跺脚，转圈圈，那个好心地送空天来的老汉一直只是抽着烟袋，也受不了了，对着空天说，“娃子，咱们今夜要不先回我家，明天我再送你来？” 屋里这时有了声音，“他早已经死了，回去把他的户口去派出所销掉，回去吧，他本来就死了的，活人咋能看到死人呢？” 这是父亲，空天无法说话了，他了解父亲的脾气。他是死了，他不可能见他的。

空天和老汉回去了，在老汉家又住了一夜，那一晚他一眼不眨，无法入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父亲确实是死了，只不过他没看到他的尸首，给他下葬罢了！母亲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什么也不问，他简单几句说了，不知道人在不在那里，没看到人，屋里锁着，有个声音说父亲死了的，让他们销户口。妹妹最小一直最受父亲疼爱的，父亲给她买了好几条城里女娃娃穿的公主裙的，傻孩子还急切地问他，那个声音是谁的？为什么他就知道爸爸死了？你为什么不进去问个清楚？空天的心里这时刀割一样的疼，他现在觉得对妹妹来说，告诉她真相太残酷了。他发了火，怒气冲冲地对着妹妹喊：“爸爸不是死了，就是和我们断绝了关系，不要我们了？你傻啊？这个都不懂？” 妹妹反而沉静下来，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不吭声，那一刻这愤怒之后的静默无声地让他们每个人都明白了这个事实。母亲打破了这个沉默，"他想要死去，和我们断绝关系，我们就应了他吧。从今天开始，你们的爸爸死了。"

爱无言

空天知道大学里女孩子们花痴他，因为他符合女孩子喜欢的酷。他除了学习图书馆里读书，操场里跑步，打排球，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再有就是听摇滚乐，他迷那个年代流行的一切摇滚乐歌手，崔健，黄家驹，喜欢听黑豹，一遍又一遍，上铺的床上拉着帘子带着耳机，那是一个让他热血沸腾能痛能喊的世界。晚上宿舍里的男孩子们说着带点色彩的话题，他对这一切均无感。他对女孩子们不感兴趣，她们的热情主动只能让他更烦躁，自己都替她们害臊。渐渐也如他的愿，女孩子们也都对他无感了，或许是厌恶了。他反而觉得一片清净。就这样子毕业了，硕士也毕业了，再也不能躲在这个象牙塔里，他得工作赚钱生活，不能只靠着那一点奖学金啊！弟弟妹妹都上了大学，大学改制，也都开始自费，要缴费了，两个人的学费生活费每年也都是一万多，不像他那时候每个月只需要点钱买书报零花而已，他不要母亲的钱，打点工当当家教还能让他生活丰富点，他喜欢骑车自行车去忙碌。

可弟弟没妹的学费生活费他还是操心的，本来本科毕业都想直接工作了，本科毕业前的寒假他回去了一趟，第一次回去。弟弟妹妹来车站接他，去了母亲的新家，见到了继父，一个和善的老头子，他一下也觉得也没有那么反感和不能接受。老人两个孩子都离的很远的城市工作，老伴死了多年，很满意母亲来了后的生活的。母亲是把他当做家里的顶梁柱的，家里的大事总是和他商议的。那晚吃完饭，母亲告诉他，自己给继父提了，想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给两个孩子做学费。因为爸爸是包工头，他们家的房子盖的很漂亮的，也很阔大，当年欠债时，有的无赖就想让他们搬走，把房子卖了的。但母亲和他说，继父觉得，不需要卖房子，他的钱够两个孩子上学的，房子留着将来给孩子们回去后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也有个念想。这番话让空天一下对继父很是感激，也觉得母亲的生活是幸福的。看来他不必要犹豫先去工作，于是他就继续读研了。

他从此对家里也放了心，他没有那么重的担子压着了。母亲自从改嫁后，脸色圆润了好多，弟弟妹妹搬到城里后都住校，家里就他们老两口，母亲的性格温婉贤淑，继父也宽厚和善，小姨也文邹邹地感叹说，真是否极泰来啊！空天那年回去没有回过他们原来的家，那里除了几个叔叔，他不愿意回去。后来多少年他再也没回去过。就是他后来事业发展的最顶峰时，他也没回去过，他厌恶回去招摇摆阔，报仇雪耻似的。当年也没人对他怎样明显得嘲笑过，墙倒众人推过，他的耻辱来自于哪里呢？他只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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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3# 神秘眼神

嗯，后面会有的。

爱无言

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
小米米的妈妈 发表于 2011-12-23 07:40

不好意思啊，希望明天可以写一点。{:1_129:}

爱无言

后面越写越好看了，真实的质感出来了
莫兰 发表于 2011-12-23 14:28

    你这个词，让我一下子明白，好小说得让读者看到全部的画面。我写着时总是有点想要象张爱玲那样出精美的意象和华丽的句子，我老公就说不好。我明白了，其实故事最重要，否则读者读的一头雾水，不能全部被吸引的。前几天瞄了几眼冯唐的小说，看了几段就不爱看了，虽然句子很智慧，时不时地冒出火花，可对故事有损伤，我着急，就不爱读了.......

爱无言

诸位看的人，别光给花，写下你们看后的真实感受，给我回应哦，太需要这些真实的读者的回应了。写小说是需要积累经验和技巧的，拜托大家帮助我，让我体会学习。

爱无言

好看...有才的人，真多哈
豆奶 发表于 2011-12-23 14:48

呵呵，从小就梦想写小说写文章的，也就这点事上还算用心。

每个人的才都不同，大家都多露露！

爱无言

回复 153# Elf

看你这句话，我就想哭呢....

写小说确实是能释放情绪的，虽然故事是瞎编的，或者别人的，但情绪是写字人自己的.......这种痛是我的.....难以言及地痛。

爱无言

自从联系上了何大壮，空天和知了一起带着孩子和他们一家活动的次数比较多。大多都是去他们家，两个女人做饭在厨房里聊，他们两个男人喝茶喝酒聊天，两个孩子也玩得到一起。或者是何大壮老婆定好去奥体深林公园了，去爬灵山了。空天堵然间觉得周末不再是个冰洞了。结婚前三年，他周末从不离家，每次都激情四射地安排好和知了的生活，去三里屯的酒吧听一个古巴小乐队的演唱，去看电影，和她一起包饺子，反正每次都是他无比盼望，然后周末过完了，他索然无味，心里就一根线一样隐隐地痛。说知了不喜欢这种日子，不爱他不依恋他，他很明白也不对。知了话虽不多，可看他时候的眼神，他知道知了爱他离不开他。好几次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他打开灯，就看着知了的眼睛，俩人就这么互望着很久。知了最后会抱住他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那时所有的痛，他都觉得不算什么，他就又觉得他的生活幸福极了。可每周一疲累的办公会议以后，他到外面抽烟的那一瞬间，那股隐隐的痛还是会敲击他，知了的身体不喜欢他。

空天为此烦躁，可也常劝慰自己，不做那个事，难道就不生活了？家庭就不幸福了？不都一个样，大家不都这样子过日子，谁还次次都想要进入到仙境啊？空天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自己太渴望完美，要求太高。可三年以后，那晚他趴在知了悲伤大哭的时候，他知道不是这样子的，他越劝慰自己越想说服自己，这个事就越成为一个事。

爱无言

知了一直朋友不多，小时候一起玩的伙伴也不多，除了一个出了三服的堂姐，俩人整日蜜在一起。但那时也是堂姐总喜欢来找她，为此堂姐没少过埋怨。每次听着埋怨，她总是笑一笑，不知说什么，或者她会拍拍堂姐的肩膀，好的，明天我去你家找你。堂姐就会笑了。 然后这样的小波折就过去了。 知了有时想，她现在和空天的日子，简直和小时候她和堂姐的关系一模一样啊！可他和空天的波折能过去吗？ 最近这几年，空天已经从不埋怨她不主动了。床上的事情，空天也已经不找她麻烦了。可那天，和何大壮家从奥体森里公园玩回来以后，空天那晚不再是上床开着台灯读书，读完了关灯睡觉。他读着转身过来看知了，后来失败了以后，他摸着知了的头发说了那一番去法国的话。知了从此总是咀嚼着这个画面，她没法不咀嚼。

爱无言

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可是就那一晚之后，有个画面突然冒出来。她想她的病是和这个画面这个事有关的。后来一段日子，这两个画面总是交替出现，她干活咀嚼着，发呆时咀嚼着，她不知道自己咀嚼出个什么结果来，一切均无头绪。那段日子葛琴都有点怕了，怕她会出事。

何大壮的老婆名字叫刘小莉，不过听她打电话知道她的同事朋友都叫她Lily。但何大壮还是叫她小莉，在他们面前也是小莉长小莉短。第一次在她家的时候，刘小莉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何大壮，"别这么叫我，好像我还是七八岁似的！" 何大壮亲昵地揽着她的腰，"不这么叫，叫你什么呢？ 亲爱的，honey, darling?" 刘小莉气地娇羞地笑，锤了他一拳。 旁边看着的空天和知了觉得尴尬，就好像第一次到赤身裸体的公共澡堂洗澡，然后是很久心里都酸涩的，怔忡的。 这两口子却都看不见他们俩的尴尬，照样从来都是在他俩面前这样子打情骂俏开玩笑，时间长了，空天也跟着他们一起打趣起来，知了也享受起这种欢乐起来，每次都抿嘴笑，听着他们仨胡说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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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天和知了喊不出口小莉，似乎那样子太肉麻了，这样的昵称只能归属于何大壮一人的。于是他俩都喊她Lily。Lily是个极其爽朗干练的女人，她和知了完全是相反的两种类型。整日里风风火火，什么时候都感觉带着风火轮似的，她大声说笑，感觉对她来说没什么禁忌，也没什么敏感。何大壮虽然豪爽，但和Lily一比较起来，还是温和细腻很多的。经常他们四个人一起聊时，何大壮动不动就咳咳几声，或者捏下老婆的胳膊。知了的眼睛是特别好的，不近视不戴眼镜，所以她有点懊恼自己总是看到不应该看到的，还不如近视戴个眼镜多好啊。啥事都不清楚，就少掉很多尴尬的吧！

第一晚他们的聚会后，知了就对空天说，她好羡慕好喜欢Lily，空天很惊讶，知了这么着直接说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是很少的。空天装着很平静问她，喜欢Lily什么？ 知了说，Lily活的那么单纯真实，笑笑说说，像个孩子。而自己，从来都不曾，小时候也未曾有过。空天听着拉起了她的手婆娑着，那晚他俩又努力合床，这是三四年里才又开始的一次。可依然失败，之后，空天抚摸着的她的头发说要带她去法国的换妻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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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很神经大条，但知了和空天都觉得这种粗神经很可爱。似乎自从和这一家人交往开始后，空天觉得知了的话多了。 知了有一天竟然对空天叙说了一个事。 有一天Lily开会的地方离知了办公室不远，于是约知了一起吃午饭。她爱吃酸菜鱼，这菜也是知了喜欢的，难得碰上俩人都共同喜欢的，她们俩约着经常出来放放假，就俩女人的聚会。这天吃的高兴，俩人还喝了一点啤酒。知了第一次下午上班去迟了，第一次不想去上班，觉得迟了就迟了吧！Lily开完会，下午没事就可以回家了。于是俩人这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直到餐厅里客人都走了，她俩静静的在一个阳光充满的窗子前。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知了话也多起来。知了给Lily讲空天怎么认识的她。讲着讲着，知了的眼泪就出来了。Lily给她递着纸巾。等知了平静了，她问知了，“你俩婚姻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呢？空天有外遇？” 知了摇头。“空天想离婚？不爱你了？” 知了还是摇头。Lily突然一拍桌子，“你这么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性冷淡？”知了简直想碰死算了啊，怎么会有这么神经大条的人呢？可她是知了，她无法对着Lily喊，你住嘴。Lily看着知了绯红的脸庞，也感觉到自己的失语了。但她不是尴尬不好意思，她立即拍着知了的手说，“这事简单的，找个医生看看好了，我帮你找！”知了给空天诉说的时候，真的觉得气死了，还是又尴尬又难堪又气愤，可空天却听的哈哈大笑！这大笑让知了自己也笑了，也确实不是个什么事，哪里就那么尴尬气愤呢？空天笑够了，突然抱着她，“老婆，我们去找个医生看看吧！”

爱无言

回复 160# 小米米的妈妈


    谢谢，改了。今晚是这边的圣诞节，去一个朋友家聚餐了。明天如果能写，还来写！

大家节日快乐！

爱无言

很喜欢这种平实而又深入的写法
故事足够引人入胜
美中不足就是更新得太少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 ...
神秘眼神 发表于 2011-12-25 20:03

平实深入，我喜欢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