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记（2002年5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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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有一套咖啡色的夹绒卫衣裤，很舒服，正是这个季节穿的。可惜娃的同学不喜欢这套衣服，娃为此很沮丧难过，她对我说，“妈妈，她们说我像屎。”

刚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吓了一大跳，看见娃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才反应过来这人身攻击的出处，但仍然感到生气，立时问娃，“都谁说的？”

娃说了一个名字，是平时说话一贯恶毒的同学，并不是娃在意的好朋友。于是我一字一句地对娃说，“记住妈妈说的话，谁说你像屎，谁就是屎。”

然后不愿再做任何评价。

娃觉得很满意，立刻就眉开眼笑了，她说，“我和**在一起，听到***说了以后，**就说她神经病，我们就玩去了。“

好嘛，原来没吃什么亏，那还跟我这儿苦情什么呀。

可娃还是苦情，第二次提到衣服像屎的时候，是在我们外出的车上，她居然还滴了两滴眼泪，不过真的是两滴，历时不到两分钟，一闪就过去了。

就这样我也有点发愁，再穿这套衣服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问她，”你说你这衣服是穿啊，还是不穿啊？“

娃顿了顿，脸上居然现出了难得的坚毅之色，斩钉截铁地说，”穿“。

我被她逗笑了，再下次我就直接问她，”今天你还穿狗屎服吗？“说罢自己就禁不住笑个不停。

娃更是乐不可支，在衣服里钻来钻去的逗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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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事情这样就算是圆满解决了，可好像还是不行。娃偶尔还是会为狗屎服的问题烦恼一下，就算娃不穿那套衣服了，她那个同学也会说，”你总算不穿那件屎一样的衣服了。“

我也深深地叹服，你说青春期的孩子得多精力过剩，得多嘴坏，多缺乏生活乐趣啊，天天拿这点小破事寻开心。

我觉得真没必要为这个消耗心力，于是早晨再和娃选衣服的时候我就干脆替她做了决定，”那你干脆只穿裤子算了，衣服周六周天再穿吧。“

娃没提什么反对意见，也就这样乱穿了。

看来娃的内心也不是那么坚毅强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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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嘴坏，娃还有一次更无辜的经历。那还是娃在学电子琴的时候（她现在已经开始学钢琴了），她因为多弹了一首老师没布置的曲子，被同学嘲笑为”脑残“。

娃很委屈地把这事儿告诉了我，我面上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她们羡慕你弹得快呢“，心里却恼得痒痒。

晚上，我和娃一起背课文的时候，说起来我小的时候背课文又快又好，我灵机一动，对娃笑道，”你去对你们电子琴班的同学说，我妈也是脑残。“

这句话说罢，我就high了，哈哈笑着，对娃说，”你就跟她们说，我们是脑残世家。“

后来我和娃笑了好半天，从此以脑残互相取笑。

其实我们真不该怪人家嘴坏，我们自己才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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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的学校上周组织军训，我有些焦虑。这样的天气，不穿外套会冷，可穿了外套稍一运动就是一身的汗，况且现在气温多变，两天温差十度以上的情况比比皆是，市郊恐怕会更冷，娃可怎么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呢。

我抓耳挠腮的不知道给她带什么衣服好，于是隐隐地希望娃主动放弃军训，毕竟他们班只有一半多的孩子去。

可惜小妮子非常坚定地要去参加军训，毫不动摇。于是在娃去军训的前几天，我的焦虑症不可避免地越来越严重。但凡娃在需要自己动手的事情上找我撒一撒娇，我马上一嗓子吼回去，“这个都不会干，还去军训什么呀！”

此话一出，娃立刻停止撒娇，无可奈何地该干嘛干嘛去，一副不和我计较的谦逊姿态。

话说我多希望她很有骨气地说一句“不去就不去”啊，那样我的撒泼至少还是有价值的。

这个没骨气的妮子，不动声色地化解了我多次阵发性的狂躁之后，我终于是认了命，给她准备了多个与气温相匹配的穿衣备选方案，陪她去买了她计划好的零食，由着她提前三天就开始翻来覆去地为自己的出行做准备。

我看着她每天都分门别类地把各种日用品和零食乐颠颠地放在自己的行李箱和背包里，感到欣慰又惭愧，如果我娘在我出门前十天就开始狂躁易怒，不断挑衅我出门的决定，我肯定会被她彻底扫了兴，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样的自在与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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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拉着她的大箱子出门的时候，依依不舍、娇滴滴地紧紧抱着我说，“嘛米，我会想你的”。

我本想呸她一声说，“想我就别去”，终于还是忍住了，话说我不能总这样道德没底线，节操到处碎，对自己太放松要求嘛，于是大度地摆出一副慈母嘴脸安慰她，“好好玩哈。”

娃立刻就兴致勃勃地窜出门去了。

我......................

娃一出门娃爹就欢呼雀跃道，“好歹弄出去了，真不容易啊”。

我..........................

娃军训这几天正赶上我单位接连晚上有活动，把我和娃爹的垃圾食品计划全部打乱，眼看着娃的军训就要结束了，我们还什么垃圾事儿都没干。

我和娃爹深深地为自己没占到什么便宜而感到吃了大亏。

好歹是在娃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有了空，于是我们迫不及待地去吃了麻辣香锅，又去超市买了梦寐以求的膨化食品和果冻。

我一边往嘴里扔薯片一边数落，“你说我们怎么这么胆小啊，才买这么点。” 娃爹很好脾气地解释，“买太多吃不完，明天小崽回来看到了不好交代。”

我扑，这不还是胆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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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娃爹早早地把娃接回了家，娃在电话里冲我嚎叫道，“妈妈你什么时候下班，妈妈你快点回来。”

可怜见的，这一周可把我娃给憋坏了，连嘛米都不会叫了。那什么，我可不急着回家，先让她爹的耳朵抵挡一阵，我晚上正点回家就行。

晚上一进门，娃就眼巴巴地扑了过来，一副远远没说够的样子，娃爹半死不活地靠在沙发上，一副被蹂躏的颓废相，和娃出门时的神气活现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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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笑，拍了拍娃的肚子说，“这小肚子里是不是装了满满的话啊？”娃狂点头。

然后我和娃简单地聊了十几分钟后（咳，主要是她说），要求去做饭，娃二话不说，直接跟我进了厨房，于是整个晚上，娃都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在客厅和厨房间来来回回地走，嘴里一分钟都没闲着。

开饭的时候，娃爹垂头丧气地爬上饭桌，无比感慨地说，“听得我真累啊”。

我哈哈笑，在我娃的小脸上摸一把，感叹道，“多可爱的种子啊。”

娃对我和她爹的驴唇不对马嘴毫不在意，继续说啊说啊说啊，把她军训里的事事无巨细地说来说去，一直到饭后我们洗澡，我帮她洗头的时候才闭了半分钟的嘴，自己还解释，“其实这样也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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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安娜 发表于 2013-11-4 16:54
我对小猪说：你是不得第一会死星人。

小猪对我说：你是得最后一名才能活星人。

哈，你这是逗乐子，才不算嘴坏。

昨天娃爹说我臭脚丫，我说我的脚丫才不臭，他马上很顺溜地说，“你的脚丫不臭，那你敢用它擦嘴吗？”

我顿时就悟了，我们这些嘴，真的都不坏的。{:1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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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次的，说点娃口中的军训。

那几天的课程大致是站军姿、正步走、拓展、搜集树叶、做木工、联欢会等诸如此类的，这些内容被娃细化到每个人的动作、语言，每个环节的要求、感受等等等，把所有的场景都活灵活现地复原，时不时地还给我们画个图，找找照片什么的，使人仿佛身临其境。

娃的语言能力如此强悍，但写作文却无比艰难，这让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娃就像一个抱着金饭碗讨饭的人，明明一肚子生动精巧的语言，写出来的作文却永远都是八股文一样干巴巴的套话。最神奇的是，这样一个真正话痨，每次都为作文的字数辗转反侧，扎耳挠腮地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地把自己的作文数了又数，让人不得不同情这娃作文生涯的窘迫。

三百字能难倒一个说三百万字都不累的话痨啊，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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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的军训，说起来我不太满意，因为那些偶尔在娃话缝里漏出来的信息，比如这五天夜里娃睡觉不脱衣服盖棉被还会被冻醒几次，比如娃的同学在包子里吃出来苍蝇等不该在包子里出现的东西。比如娃的同学会被罚做500个蹲起等等。

这些事情要是落在我的眼里身上，我是不能忍受的，但这些对娃，完全就是万千花朵中绝对可以被忽略的那两片颜色不正的花瓣，丝毫没给她带来困扰。恰恰相反，她还为着自己能经历这些有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自豪感（这妮子三观真奇怪）。

既然这样，我也就只好默默地把这些信息，连带着想要安慰她的话一起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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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现在虽然是个大姑娘了，却仍旧喜欢小娃娃才做的刻纸和手工。

晚饭后，娃一边忙着刻纸一边不停地唠叨学校里的事，她说，“今天啊***让我刻维尼，***让我刻大牛，**让我刻老虎，我们班***就说了，波 波（娃同学对她的昵称），你这样为人民服务，还不如收点钱算了。”

我问娃，“这话你怎么看。”

娃说，“我才不收钱呢，我又不是傻的。”

我不解，“为什么收钱就傻呢？”

娃一边忙手上的活一边很顺溜地答，“因为我要是收钱，就没人让我刻了，那样我就会很无聊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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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老师留了作文，内容是写一写自己班上的小伙伴。

娃的同桌写了娃，估计是写得有趣，以至于语文老师专门把娃和她的同桌召唤到办公室，核实作文内容的真实性。

娃对我说，“嘛米啊，周**（娃的同桌）在作文里说，让我晚上别出门，因为别人看不清我。”

我的智商又失灵了，只好谦虚地问为什么。

娃井井有条地分析，“他这句话啊，一方面讽刺我矮，另一方面讽刺我黑。”

没说的，我又笑喷了。

喷够了我问娃，“那你怎么处理周**的？”

娃很平静地说，“一出老师办公室，我就把他捶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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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雨，我们没法出去玩，就只好在晚上雨停后，在家附近的山 大校园里暴走。

校园里空气清新湿润，路上满满的落叶，安谧而静美。我和娃勾肩搭背地快走，顺便聊天。

娃问我，“嘛米，你小时候想过你长大以后做什么吗？”

我老老实实地答，“我小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但现在我特别想当老师，因为当老师有假期。”

娃不但没嘲笑我这个没出息的理想，还把自己的理想和我交换，娃说，“我长大想出名，让大家都知道我。”

这个理想非常出乎我的意料，问她，“为什么啊？”

娃很中肯地答，“不知道，我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

我更好奇，“那你想通过什么出名呢？”

娃想了想说，“什么都行，反正不是干坏事出名就行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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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灌水里说大孩子的事，多写了几句，想想也算是手记，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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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感受是要和孩子分享的，如果不是说教，只是沟通和表达，孩子会接受并且调整的。

前两天我和娃去超市，在选牙膏的时候，一个导购走过来向我们推荐牙膏，那个导购大约一米五多的样子，看起来比我娃还矮。我娃看了看她，对我说，“妈妈，我觉得我自己还挺高的呢。”

我没搭娃的话茬，和导购简单说了两句就带娃离开了。转到另一边的时候，我搂着娃的肩膀对娃说，“妮子啊，妈妈刚才理解你的意思是说你比阿姨高是吗？但妈妈觉得你当着阿姨的面说这话不合适，举个例子啊，如果有一个特别白的人，当着你的面说，我觉得我还挺白的呢，你是不是会感觉不舒服，想扁他”

娃想了想说，“可是我就是觉得我比她高啊。”

我继续搂了搂她说，“妈妈理解你的心情，觉得比大人高很自豪是吗，那你可以在离开阿姨的时候对妈妈说啊，这样你仍然开心，也不会让阿姨不舒服。”

娃立刻就点了点头，很诚恳地说，“好吧，下次我不那样说了。”

其实准青春期的孩子真不是那么多刺难搞，他们反抗的往往是别人的态度，而不是事情本身，但最有意思的是，他们在注意别人态度的时候，往往忽略了自己的态度。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把二者衔接起来。这个衔接的过程，也是他们逐渐成熟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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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写作文一直都很费劲，不是一般的费劲。每篇作文都写得无比痛苦吃力，写出来的也都是些干涩的套话。这周，娃又在愁眉苦脸地挤作文，挤得抓耳挠腮、心烦气躁。

我以我给她写手记为例现身说法，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地劝她放松一点、享受一点，同时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你只管大胆些，随意写，剩下的事情交给妈妈，妈妈给你改。”娃于是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写了我们家猪鼻子龟皮皮的故事。

娃的这篇作文虽然仍旧是有很重的雕琢痕迹，没有我向往的随心随性，但这算是迄今为止，娃写出的最有活力的作文了。打下来，留做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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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皮趣事

  四年级暑假的一天，我和爸爸在水族市场买了一只猪鼻子龟。它很淘气，刚到我家，就在鱼缸里东拱拱，西拱拱，咬咬这个，碰碰那个。所以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皮皮。

  皮皮长得憨头憨脑 ，十分可爱，它很笨，三口才能吃到一粒龟粮。它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它在晚上喜欢翻石头，吵得我睡不着觉。“咕咚——”，听，它又在翻石头了。

   皮皮在我家两年多了，这期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趣事一：

周末，爸爸给皮皮换水的时候在加热棒的电线上发现了皮皮的牙印。啊哦，小皮皮，这可不是你的磨牙棒呀。

趣事二：
一天晚上，随着妈妈的一声惊叫，我和爸爸到了皮皮的鱼缸边，只见鱼缸里的水漏了一半，只剩下皮皮正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好像在说，“你们怎么才来呀，我都快受不了了。”

趣事三：
又去了一次水族市场，买了两条小鱼给皮皮做伴，把小鱼扔到皮皮的缸里就睡觉去了。第二天醒来一看，鱼呢？缸里只有皮皮，皮皮的肚子鼓鼓的，好像在说，“鱼真好吃啊，下次再买几条回来哈。”

趣事四：
过年了，去青岛陪姥姥过年。回家一看，鱼缸里浑浊一片，给皮皮做伴的鱼浮在了水面上。我心里一黑，完了，皮皮那小家伙肯定活不成了。没想到的是，刚把水一点点抽出鱼缸，就看到了皮皮箭一样冲到了水面。天，还活着。

这就是我的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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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到了小升初的阶段，这也是她学习生涯的重要关口之一了。

一直以来，我们走的都是传统路和寻常路，所以也必将面临传统的考验，要做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才能过关。

我决定克服自己的惰性，在这半年里给她助力，做她的推手。

很不要脸地说，我这娃有无数的优点和强大的潜能，但她的耐力和韧劲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这也是我自己的短板，更是我在养育她的过程中最大的失职。

但我没法说服她，我只能自己展示给她看，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面临的挑战。

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凡事发生必有恩典，所以我们只管踏踏实实地设定我们自己的目标，做我们自己的选择然后付出努力，把由此产生的结果彻底放开，接受所有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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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那些夸皮皮趣事写得好的同学们啊，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这篇作文被老师判定不及格，已经重写了。这个成绩让娃觉得很丢人，颇流了两滴英雄泪。我费了好大的劲安慰了她，还牺牲色相陪睡了一晚才算是让她放下了这事儿。

说起来这个怪我，是我煽动她自己写动物故事而不是改写，所以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全程陪她按照老师的要求写了新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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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沙发上，一边吃瓜子儿一边看小说，娃坐我旁边，甩着膀子往自制的笔筒上涂颜色，边涂边夸，“我这简直就是天才啊。”

我实在听不下去，吐着瓜子皮说，“你夸自己可真够使劲儿的。”

娃哈哈笑，问，“我不夸自己还能夸谁啊？”

我引导她，“比如我。”

娃一秒钟没耽误，马上就夸我，“妈妈，我真羡慕你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宝宝。”

我.............................